凌晨六点半,客厅还暗着灯,墙角的插排却亮着小红点,机顶盒的数字在闪——工程师刘立新在记录数字表的跳动,“0。42”又跳成“0。43”,他掐表十分钟后写下一排数:0。07度电。

  “为什么?!”

  同一时刻,网友“蜜思李”在社交平台贴图,她家五个插头一年白耗500度电,支出多出四百多元,她标注日期:六月十七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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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晚上八点,记者拨通她电话,她重复一句:“我一直没关过路由器。”——功率4。6W的光猫和3。4W的路由器全年不歇,一年70度电。她又提到家里中央空调待在休眠状态,每天2度电……数字在本子上堆成一排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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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二点五分,刘立新的表继续跳,客厅里电视关着,机顶盒却像醒着的人——测试结果:一个月9度,一年超百度。他把这一行数字用荧光笔圈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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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午三点三十五分,社区服务站举行小型讲解会,讲台上摆着洗衣机插头模型,志愿者李珊按下带灯的开关灯——“洗衣机待着一天0。5度,一年182。5度。”她用白粉笔在小黑板写下182。5,又画一道粗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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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位老人举手:“洗完衣服手湿,拔插头怕触电怎么办?”李珊回答:“用带开关插座。”她没有再多说。屋里的人把目光转向那只开关。

  北面窗外,六月的热浪逼着居民想起浴室里的电热水器。社区公告栏贴了张表:2000瓦、60升一级能效,一天待着3。82度,一年1394。3度。公告栏下方贴着一句:外出一天以上,请拉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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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傍晚六点,楼下小卖部老板算自家空调账,三台挂机,夏季三个月内几乎不关电源,多出一百余元。他在收银台后贴纸条:关空调源。小卖部的荧光灯晃动一下,像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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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里九点整,另一位网友“梦露”上传电表照片,标在角落:一天2度,一年720度,她在文字旁边加三个感叹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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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凌晨零点四十,刘立新合上笔记,最后一页写着四行对照:

  ——光猫40度

  ——路由器30度

  ——洗衣机182。5度

  ——机顶盒100度

  他用粗黑笔划一横,再写上总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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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次日清晨,楼道灯灭,只有配电箱的指示灯在眨。张奶奶出门扔垃圾,嘴里念叨:“晚上路由器关了,网速今天早上快点。”她不知道缓存被清理的原理,只看到网页开得更快。

  午间一点零八分,社区广播再次响起:“请检查插座。”两分钟后停播。有人立刻拉掉热水器插头,有人明天再说。待在插孔里的电流仍在跑,表针还是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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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雨夜十点,青年邱洋通过手机远程开热水器。屏幕显示开启,功率逐渐升高——他点了一下,心里觉得省了几度电,也觉得安全。他没有再想别的,只听见雨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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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周末早晨七点半,街角电力营业厅提前开门,工作人员在玻璃窗贴单:一度电价格0。56元。短短一句话后面排着计算单,旁边放着一叠表格,写有“待机”“拉闸”“带开关插座”等词。

  十一点五十八分,刘立新回到客厅,插排的小红点熄灭。他再次掐表,数字停在“0”。他看了看窗外的阳光,没有再写。